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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夏,B市开往C市的列车上,靠窗位置坐着一个安静的身穿蓝色连帽衫的男人。之所以说他安静,是因为过去的五个小时里,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,双眼盯着驶过的窗外某一处,墨色的眸子深邃透亮。这个神秘的男子成功的引起了对面女孩小溪的注意,正在发愁怎么刻画人物形象的大一新生决定继续暗中观察。
到站后,神秘小哥随着拥挤的人流一起出站,小溪将偷偷画好的侧身照塞进书包,匆匆跟上去,以防被拥挤的人流冲散目标。连帽衫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,只见他边走边拿着手上的一张纸在看着什么,小溪猜测应该是地图之类的。“真是奇怪,在现代社会竟然还有不用手机的怪物”?女孩纳闷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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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油瓶看着眼前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,一时间百感交集。他喃喃道:“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,我做的所有的事情,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”。
小溪跟随神秘小哥一起坐上了225路公交车,压低帽子假装不经意坐在了他的身后座位。一边打量窗外风景,一边紧盯前面目标的一举一动。上车后,男子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。近距离观察,小溪发现了他随身携带的书里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由于光线问题细节看不太清楚,隐约可见是三个男人,打扮的一模一样,其他再无发现。
闷油瓶看着照片中笑的满脸开心的三个人,那是在西沙海底墓三人分别时拍下的。突然想到,竟没有一张两个人的合照。纵使求胖子用高超的P图技术合成了几张照片,也无法弥补这种缺失的遗憾。"吴邪,你,好不好"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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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大哥进酒店休息,小溪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守在大厅,生怕错过任何机会。果然,没一会儿神秘男子就又出现了。像一个娱乐记者一样,伪装自己,保持十米的距离跟在后面,仿佛下一秒就能拍到劲爆的新闻一样。这种激动的心情,小溪以前从未体会过。
闷油瓶像普通游客一样,打卡这座城市的著名景点,网红店,排长长的队,拍照。小溪一度觉得自己直觉发生了错误,这样的行为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。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?那也太对不起这出众的气质了吧。
直到晚上又一次看到连帽衫男子回去酒店,垂头丧气的小溪决定放弃这一天无聊的跟踪行动。就在这时,他的身影又出现在小溪面前。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"这么晚了他要去干嘛?难道他是一个变态杀手?专门挑月黑风高的夜晚行动?"想到这里,一丝寒意袭来,不过小溪可是胆子很大的姑娘,最重要的是她有着比常人更重的好奇心。
男子这时已走了一段路程,前面是一个地下通道,在小溪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上的时候,男子已消失在视野中。脑子一热,小溪不计后果的冲了进去。狭长的通道中空无一人,小溪刻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。即便如此,在安静的夜里,仍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。
男子依旧戴着耳机,这样小溪的所有慌乱都可以很好的伪装。走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,男子停步在一家店铺面前。隔着昏黄的路灯,依稀可以辨别出店铺名字叫:西泠印社。
店铺已打烊,只剩下招牌的灯光一闪一闪,仿若带有某种魔力,吸引了神秘男子全部的力量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三分钟好似三年那般漫长。最后,行完注目礼的男子原路返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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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,小溪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等明天一定要去今晚的那家店铺看看。一夜无梦。第二天一大早,小溪凭着记忆来到了昨晚的店铺。
等了半支烟的功夫,懒洋洋的伙计才开门营业。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问小溪有什么宝贝出手。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伙计不太靠谱,机智的姑娘计上心头,谎称有大生意要找老板谈,在王盟疑惑的眼神中,小溪掏出手机,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,企图获得一丝丝信任。
谁料,耳边传来一句"现在我就是老板,我们老板三年前把我赶下车独自去雪山,至今未归,生死未卜"。回头去看,小伙计已红了眼眶。小溪正搜寻着安慰的话,眼角瞥到了桌上的一张泛黄的照片,同样的装扮,与神秘男子手里的一模一样。就在那一刻,脑海里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播放画面。好像完全明白了,又好像只是明白一点点。推门狂奔出去,一句抱歉留在风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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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溪又回到神秘男子所在的酒店,她决定一会儿见到他了一定要勇敢问清楚。她有一种直觉,他们的故事很漫长,足够她完成自己的作品。另一方面,她实在无法忘记男子的眼睛,那双蕴含无数情感在里面的眼睛。
可惜,等待了一天再也没见到那个蓝色的身影,那个神秘的小哥带着一身的秘密离开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闷油瓶在返程的列车上,看着吴邪灰色的头像再无消息传来,打开,关上,循环往复,好像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发来问候的消息,淡淡说一声,好久不见。可是,再也不会了。
那一年,雪下的特别大,大雪封山好几个月。最后的最后,仅存的食物也不够维持他们几个的生存。在最后一刻,他将瓶子里最后一颗药丸吞下,他知道,终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他。也许就是明天了呢。
后记:有时候很多太美的承诺并没有如期兑现,并不是因为许诺的时候不真诚,也不是因为对方没有珍视。很可能只是时间不对。
很多故事,不正是因为没有结局,所以才有了等下去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