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步步危机
欧阳天大吃一惊,再仔细一看,惊喜地叫了起来:“是你,徐嫚嫚,哈哈,那我就一点也不奇怪了!”
徐嫚嫚是欧阳天高中时的同学,她不但学习成绩好,是校学生会主席,人也长得漂亮,是公认的校花;而且生性豪爽,她爸爸是跆拳道教练,她自幼随父学艺,身手了得,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。
当初欧阳天曾经追求过她,两人还交往了一段时间,只是后来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后,就渐渐少了联络。
没想到十年后重逢,她风采依旧,仿佛岁月在她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迹,反而更见丰韵。欧阳天不胜感慨,说:“老同学,你怎么一点都没变,让我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学生年代。对了,你不是出国留学了吗?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徐嫚嫚留学美国攻读财经硕士,拿到学位后,留在美国工作。她爽朗地哈哈一笑,说:“回来探亲,才半个多月,欧阳,我从电视上知道你的事了,不过我不相信你会杀人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欧阳天把自己如何卷入罗修平案,又莫明其妙地遭到龙帮追杀,以及血龙樽失窃的事全说了。
徐嫚嫚想了一下,说:“你收到的信件中的八卦图形,和罗修平床头的图形一致,那就很有可能这封邮件就是他发给你的,但信中只有6个数字,这会不会是一组密码?也许和血龙樽有关?
你再想想,他有没有和你提到过什么,比如保险箱什么的?”
欧阳天摇摇头说:“没有,我和他并不熟,只是几个月前去他家搜查时,和他起过冲突,以后并没有再打过交道。真是让人想不通。”
徐嫚嫚笑笑说:“既然想不通,那就以后再想,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吧,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,只怕你不方便抛头露面吧?”欧阳天懊恼地说:“还能去什么地方呢?”
徐嫚嫚站起身来,向四周看了看,说:“欧阳,你熟悉地形,帮我看一下,这里是不是靠近桥南小区一带。”欧阳天辨明方向后,说:“不错,前面向左拐就是桥南小区。”
徐嫚嫚高兴地说:“那就好办了,我姑妈家就住在那里,他们老夫妻俩去美国探望儿子,家里空着,我有他们家的钥匙。”说着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副宽大的墨镜,让欧阳天戴上。
她大方地搀着他的手臂,像一对情人般大大方方地走在街头。欧阳天怦然心动,十年前他是多么地渴望能和她携手同行,没想到十年后才能了却心愿。
欧阳天奔波了一晚,也真的累了,在徐嫚嫚姑妈家匆匆洗了个澡,倒在床上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,徐嫚嫚出门去了,桌上留了张便条,告诉欧阳天她煮了水饺,放在锅中,让他自己拿来吃,她出门去买菜,不一会儿就回来……
看着,看着,欧阳天突然大叫一声:“我明白啦,罗修平你可真行啊!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徐嫚嫚拎着菜篮走了进来,说:“你明白什么了?这么开心!”欧阳天指着她留下的便条,问:“这张便笺上的英文字母,是不是代表了你在美国供职的公司名称?”
徐嫚嫚点点头,随即眼珠一转,展颜笑着说:“我也明白了,罗修平给你的信纸上,也有这样的公司名称,对吧?”欧阳天不由地暗暗赞叹,徐嫚嫚依然是这样的兰心蕙质,七巧玲珑,无论什么事都能举一反三。
说:“不错,是农业银行城北支行的信笺用纸。”
徐嫚嫚说:“这么说,那六个数字很有可能是银行账号的密码?不过,更有可能是他租用的保险箱的密码。”欧阳天说:“不管是什么,只要过去看一下,就知道了?你得帮我,我现在不方便露面。”徐嫚嫚点头答应。
从桥南小区到农行的城北支行,差不多贯穿全市,两人在路上就花去一个多小时,总算在银行下班前赶到。
徐嫚嫚很快就查到,罗修平在这里果然租有保险箱,欧阳天试着输入“221356”六个数字,保险箱果真打开了,里面放着个半尺见方的铝合金的小箱子,用手掂了掂分量,沉甸甸的。
欧阳天惊讶地说:“不知小箱中放着什么?罗修平为什么要把他银行保险箱的密码告诉我?”徐嫚嫚却是一脸的惊喜,说:“管他呢,我们先拿回去再说。”欧阳天说:“如果里面放的是炸药,那可怎么办?”
徐嫚嫚愣了一下,笑了起来:“大名鼎鼎的欧阳队长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?俗话说: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罗修平一定预知有人要杀他,才会想到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你,这里面也许有重要的线索,能帮你弄清所有事情的真相。当然也有可能,里面装的就是失窃的血龙樽。”
其实欧阳天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,只是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,也许罗修平的死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。
保险箱里除了这个小箱子,还有一个小小的相夹,相夹内夹着一张五寸相片,留在相片上的既不是人物,也不是景物,而是一个大肚广口的青花瓷瓶。欧阳天拿起相夹,奇怪地说:“这张相片不知又表示了什么意思?”
徐嫚嫚说:“先别想,他放在这里肯定有他的用意,先拿走再说。”
深秋的骄阳,透过梧桐树光秃秃的树枝洒在街面上,落下满地光影。欧阳天和徐嫚嫚走出银行,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梢,掠过发梢,映在两人的眉梢,暖洋洋的十分写意。
欧阳天抱着小箱,心情却格外沉重,说:“罗修平如果真的预感到自己有危险,那他为什么不向警方……”
正说着,突然听到身后起了一阵骚动,连忙回身一看,只见一辆摩托车如脱缰野马,在街上横冲直撞,惊到了好几位行人,引起骂声一片。骑在摩托车上的,是两位身穿皮衣,头戴钢盔的男子,转眼间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。
欧阳天心中一动,猛地将徐嫚嫚往旁边一推,大叫:“快让开!”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人,突然抽出一根半米多长的铁棍,向着欧阳天当头就砸。幸好欧阳天早有防备,纵身一闪,躲过铁棍,拉起徐嫚嫚的手,叫声:“快逃!”
不料街边的店铺中又冲出两个戴墨镜的男子,其中一人大喝:“你这个逃犯,还想往哪里逃?”一脚踹中欧阳天的屁股,把他踹得冲出去好几步,连手中的小箱子也差点掉在地上。徐嫚嫚大叫:“欧阳,你快逃,不必管我!”
街上的行人见有人动手打架,吓得四处逃散,乱成一团。
欧阳天没想到这些人胆大到这种地步,光天化日也敢当街行凶。他也不知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,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,必须赶快脱身才行。
幸好对方的目标只是自己,见徐嫚嫚已经逃到了对面的街上,连忙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飞奔,那两个墨镜男子拼命追赶。
才奔出几步,那辆摩托车掉过车头,“呼”的一声,又追了上来,后座上的男子挥舞着手中铁棍,乱砸乱打。欧阳天的手臂上连挨了几下,火辣辣的疼痛。
摩托车后座上的男子得意地大笑,说:“欧阳天,快把小箱子交给我,我就放过你,你又何必赶这趟浑水……”
话未说完,摩托车突然发出“咔”的一声刺耳巨响,连人带车直飞了出去,那两人被甩出七八米远,摔在水泥街面上起不了身。只见摩托车的后轮中插着一根铁管,被车轮扭曲成S形。
只听到有人笑着说:“这叫石板上摔乌龟,硬碰硬!”阿灰笑着从三轮车上跳下来,见欧阳天和那两个墨镜男子又打在一起,大叫,“欧阳队长,我来帮你!”
原来,阿灰载客刚好经过这里,见欧阳天遭人围攻,情急之下,把三轮车后座靠背上的铁管取了下来,看准时机,插入那辆摩托车的后轮。
那两名墨镜男子见摩托车倒地,两名同伴摔得起不了身,又见欧阳天来了帮手,估计讨不到好处,两人对看一眼,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,各自背起一人,很快就逃得无影无踪。
欧阳天大叫:“别跑!”他还想追赶,突然听到徐嫚嫚的呼救声:“欧阳,救我!”猛一抬头,只见对面的街上,快刀抓着徐嫚嫚正往一辆轿车中塞,他得意地喊道:“欧阳天,拿血龙樽来换你的旧情人吧!”开车扬长而去。
欧阳天大叫:“快刀,你放开徐嫚嫚,这事和她无关。”向着轿车追出一阵,听到身后响起警车的声音,只得放弃,无奈地岔入街边的小巷逃走。
他忧心如焚,快刀抓走徐嫚嫚的目的,可能是他们以为小箱子中藏着血龙樽,可这小箱中到底藏着什么,连他自己也不清楚。同时让他感到震惊的是,龙帮这次派出这么多的人手,那架势得不到血龙樽绝不罢休。
可血龙樽已经丢失快三个月了,他们怎么到现在才行动?不过最让他担心的是,徐嫚嫚落入龙帮之手,不知会遭受怎样的折磨?
2.旧情往事
阿灰说:“欧阳队长……我还是叫你欧阳大哥吧,我想不管这小箱中装的是什么东西,也不管有多珍贵,一定比不过嫂子的安全要紧,还是先拿它去救回嫂子吧。”他见徐嫚嫚和欧阳天一起,把她当成了欧阳天的老婆。
欧阳天说:“她不是我的老婆,是我的老同学。”阿灰一愣,随后哈哈一笑,说:“欧阳大哥果然厉害,和我分手不到一天,身旁就多了位漂亮的女同学!”欧阳天骂道:“你小子还有心思开玩笑,我不和你说了,救人要紧!”
抱着小箱转身就走,阿灰又叫了起来:“英雄救美这样的好事可不能少了我。欧阳大哥,我和你一起去!”
欧阳天连忙一口拒绝,他此去找龙帮交换人质是无奈之举,谁能保准龙帮拿到东西后,一定不会杀人灭口呢?此去九死一生,何必再连累无辜。
欧阳天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龙帮的人?决定先去城南的那个露天仓库看看。当他来到城南的露天仓库时,夜幕已经降临,堆满集装箱的露天场地中,连灯也没有一盏,静如坟场。
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深入,猛然听到身后“咣”的一声响,场上灯光骤然亮起,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集装箱的门突然打开了,快刀端坐在集装箱内的椅子上,徐嫚嫚被捆成一团,嘴上堵着布团,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。
欧阳天大叫:“嫚嫚,你怎么样?快刀,你有种就冲着我来,快放开她!”才向前冲出几步,从周围的集装箱中,涌出十多个手持短棍的打手,把欧阳天团团围困。
快刀哈哈一笑,说: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,欧阳队长果然也是个多情种。我还是那句老话,你只要把血龙樽交给我,我就不为难你们,你手中这个小箱子是罗修平留给你的,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装着我们想要的东西?”
欧阳天把小箱子向他一扬,说:“你想要,我可以给你,不过你得先放了嫚嫚!”快刀冷笑一声,“到了这地步,你还跟我谈条件,嘿嘿。不交出血龙樽你就别想再活着出去,我也不怕你玩什么花样!”
让一名打手松开徐嫚嫚身上的绳索。
徐嫚嫚扑到欧阳天的怀里,委屈的泪水在眼中直打转,欧阳天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,抬头对快刀说:“你要杀我可以,只求你放过嫚嫚,她是无辜的。”说完把小箱子向着快刀扔了过去。
快刀接过小箱子,在手中掂了掂分量,又放到耳边仔细听了一阵,确定里面装的不是定时炸弹后,让人用断丝钳剪断小箱子上的小锁,打开一看,里面竟然装着满满一小箱红色的泥巴。
快刀气得脸色铁青,把小箱子甩手扔了出去,红泥巴洒了一地,恶狠狠地说:“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,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,血龙樽到底在哪里?再不说,我就让你们这对野鸳鸯同上西天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仓库上空突然响起电喇叭的声音:“里面的人听着,我们是警察,你们已经被包围了……”仓库内顿时大乱起来,快刀显然也没料到警方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,喝声:“把欧阳天带走!”
几位打手刚想上前抓住欧阳天,突然响起一阵枪声,“啪、啪、啪!”仓库中顿时硝烟弥漫,把快刀等人吓得抱头鼠窜。欧阳天抱起徐嫚嫚,借着浓烟,逃离仓库。
其实欧阳天早已听出,那些声音并不是枪声,而鞭炮声;而且他也听出电喇叭中的那几句话是阿灰喊的。
想必定是阿灰偷偷跟踪欧阳天,见他和徐嫚嫚处境危险,急中生智,采用从警匪片中学来的方法,买来鞭炮和电喇叭,假冒警察把快刀等人吓得惊慌失措。
徐嫚嫚这回受到的惊吓不小,欧阳天带她回到她姑妈家时,依然有点神志不清,躲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。
欧阳天满心歉意,一向个性好强,英姿飒爽的她,也会变成这个样子,说:“都是我不好,使你受到伤害。你清醒一点好吗?我必须尽快离开你,否则你会被我再次拖累的。”
哪知道徐嫚嫚双臂箍着他的脖子,口中喃喃自语:“欧阳,你知道吗?我好想你,我一直都在想你,当初我们年少,不懂得珍惜感情,我在国外漂泊了这些年,吃了好多苦,多么地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。
这次回国,得知你已经成家了,我不敢去找你,可是内心是多么地渴望能再次见到你,幸好老天成全了我……”
欧阳天突然听她这么说,开始有点不知所措,渐渐地心底有了异样的感觉,昔日的柔情像暖流般淌过心头。她毕竟是他的初恋情人,虽然时光已经流逝,可对她的那一份感情和遗憾,一直深藏在心底。
有时他也会想,要是和徐嫚嫚携手一生,不知又是怎样的人生风景?现在佳人在抱,她容颜依旧,仿佛回到了从前,一时心猿意马,热血沸腾。
徐嫚嫚娇哼一声,猛一抬头,狠狠地吻在他的嘴上。欧阳天惊得睁大了眼睛,浑身热汗狂奔,直喘粗气,他感觉自己快要炸裂了。徐嫚嫚的双手离开他的脖子,慢慢伸入他的衣衫,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,口中发出呻吟声。
欧阳天再也把持不住,紧紧地抱住她,就在他俩倒到床上的一刹那。欧阳天的眼前突然闪过妻子沈美溪哀怨的眼神,和儿子妙妙的身影,心头猛然一惊。
自己逃亡后,连电话都不敢往家里打,他们一定在为自己担惊受怕,怎么可以再做出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事呢?连忙一把推开徐嫚嫚,叫声:“嫚嫚,我们不能这样,你可能是吓糊涂了。”
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,帮她盖上被子,又说了声,“你先好好地休息一下。”再也不敢待在她房中,逃到客厅里打开电视。
欧阳天心不在焉地按动着遥控器选台,当电视机跳到本市电视台时,他惊得差点叫出声来。市台正在播放的全市新闻中,竟然出现了他和徐嫚嫚的身影。
原来,他们下午和龙帮的打斗,有人报了警,当警长陈少川带人赶到事发地点时,欧阳天和龙帮的人已经逃离,但银行的监控录像拍到了欧阳天和徐嫚嫚进入农行,打开保险柜,取走小箱子的画面,这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。
分管治安的副市长于红妮再次做了电视讲话,并把举报欧阳天的奖赏金额加到了人民币十万元。
欧阳天没好气地说:“于红妮真是离谱,我只是有杀人的嫌疑,又不是通缉犯,用得着这么重金悬赏吗?再说那个小箱子中,只有一些红泥巴……”
“于红妮?”
不知什么时候,徐嫚嫚站在了欧阳天的身后,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。“她就是于红妮?红妮,红泥。啊!罗修平的这些红泥巴,会不会暗指于红妮?”
“啊!”欧阳天被她的大胆设想吓了一跳,但仔细一想,也不是不可能。罗修平被杀,只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,身为副市长的于红妮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连番在电视上做动员吗?
而且罗修平明知自己有生命危险,却不敢向警方报警,甚至在死后都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,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要他死的人非同寻常而有所顾忌?
欧阳天霍地站起身来,说:“我出去一下。”徐嫚嫚连忙问他去哪里?欧阳天说:“我只是想去打个公用电话。你已经在电视上露了脸,警方一定也注意上你,当然还有龙帮的人。
不过,你放心,我暂时不会离开你,我会很快回来。”自从欧阳天惹上祸事后,就把自己的手机关了,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。
他走过两条街,找到一个光线昏暗的电话亭,打了个电话给王天成,问他相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?王天成说:“我当然相信你,否则也不会帮你逃跑。队长,你找我,应该还有别的事吧?”欧阳天告诉他,城南有个露天仓库,可能与神秘的龙帮有关,要多加留意;同时请他帮着查一下,于红妮和罗修平有没有什么关系?
王天成犹豫了一下,说:“罗修平被杀后,我们在他的房中查找线索,我发现他的字典中,夹着一张他和于红妮拍于几年前的合影相片,看他们在相片上的神情,两人的关系不错。
向陈警长汇报后,警长悄悄告诉我,罗修平和于红妮曾经是一对恋人,只是后来于红妮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廖西秦,可能是廖西秦比罗修平更有钱吧。听说廖西秦是位投资专家,长期居住国外。
欧阳队长,这是个秘密,我是相信你,才告诉你,你可不要随便说出去。陈警长已经拿走了那张相片,怕我四处打听,所以主动把他知道的事全告诉了我,还警告我千万不要随便乱说,也不要向别人提相片的事。”
欧阳天觉得十分意外,问他有了这么好的线索,为什么不追查下去?王天成说:“陈警长让我把这事给忘了,可能他不想牵扯到副市长吧?”
可不管怎样,这消息对欧阳天来说,既意外,又惊喜,罗修平的死也许和于红妮有关。可如果罗修平留下的红泥巴,真的是暗指于红妮,那么相片中的青花瓷瓶,又预示了什么呢?
还有,已经失窃三个多月的血龙樽是否已经被偷运出去?而在时隔三个月之后,一向神秘的龙帮,突然浮出水面,并不顾一切地追寻血龙樽,这让人更加觉得奇怪。
3.晴天霹雳
和王天成通完话,欧阳天犹豫了好一会儿,终于又拨通了自己家中的电话。虽然他逃亡才两天不到,可家中的一切都让他牵挂,那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二十年那么漫长。
拨号音才响了一下,电话那头就响起妻子沈美溪焦急的声音:“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,只要你把儿子还给我,求求你了,不要伤害妙妙……”还没说完就在电话那头大哭起来。
欧阳天大吃一惊,连声问:“美溪,是我,到底出什么事了?妙妙他怎么了?”
沈美溪一愣,哭声暂停了一下,听出是欧阳天的声音后,哭得更响:“欧阳,都是你害的,妙妙被坏人绑架了,都是你害的。你倒好,才离家两天不到,就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,我恨你……”
今晚吃过晚饭,沈美溪带儿子妙妙去商场买东西,哪知道商场的电视幕墙中正在播放欧阳天的新闻,并有他和徐嫚嫚在一起的镜头,沈美溪惊呆了,等她回过神来,发现儿子妙妙不见了。
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,有个男人告诉她,妙妙在他的手上,她只要肯听话,按他们吩咐的做,妙妙不会有事,会很快回到她的身边,并让她回家乖乖等待消息。同时警告她不许报案,否则她会后悔。
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,欧阳天急得眼前冒火,妙妙可是他的全部希望。问:“那些人没有和你联络吗?”
沈美溪哭着说:“我回家后,他们打来一次电话,让我拿血龙樽去交换妙妙,我说不知道血龙樽在哪里,他们就把电话挂了,让我再好好想想……”
欧阳天的心中顿时就明白了,又是龙帮干的。他们绑架徐嫚嫚的目的没有达到后,又把毒手伸向了自己的儿子。沈美溪哭着说:“欧阳,我好害怕,你快回来啊,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