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文忆是文爸文妈的开心果,刚上小班,每天陪他在培训机构教琴。
漂亮的才女从来不乏追求者,文君也不例外。
“哎呀,我家的门槛太低了啦!老文,你赶紧把门槛加高点啦!”回到家,文妈看到快递员定时送过来的玫瑰,再次地朝文爸和文君说。
“文君,明天晚上你丁叔叔约吃饭。”
“明天不是豆豆生日吗?叫丁叔叔他们来我们家吧。”
“你木西哥回国了,丁叔叔让我们过去也帮我们豆豆庆生。”
“哦,木西哥回国了?好啊,就来咱们餐厅吃啊,干嘛还去外面啊?”
“你这丫头,木西请吃饭,人家想去哪就去哪啊,非让他去咱们餐厅请,象什么话?”
“爸,和木西哥客气什么呀!他的钱就是我的钱,以前不都不是这样嘛?”
“你们那时侯还小不懂事,现在说不定人家木西有女朋友了。”
“有女朋友也不影响我和他从小的革命友谊!就上咱们餐厅去,我得好好宰宰他。”
从她生下豆豆,木西一年会回几次上海,开始她让豆豆叫他“舅舅”,可豆豆看到他,开口叫的居然是爸爸,于是他这个假爸爸居然象模象样起来。
打开微信,给木西发语音,“丁木西,你回国了,我爸比我先知道,你什么意思?是不是要和我断交?!”
丁木西哑言失笑,这个小祖宗,都做妈了,还这么霸道,“君君,我错了!我赔礼道歉行吗?”
“赔礼道歉啊?呵呵呵,说说看,带了多少美帝国主义的美金回来?够不够让我胡吃海喝一辈子的?”
“你又不是我媳妇凭什么让你吃一辈子?”丁木西嘴上说着,心里却说,反正你吃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是够了的!还有我儿子的也够了!“养你和小豆豆嘛,绰绰有余!”
“这还差不多!”文君满意地咂咂嘴,“快点来,接我和我儿子去徐家汇吃泡芙冰淇淋,贼好吃,想得我都掉口水了!”
“这么贪吃?你在我面前吃东西能不能保持点音乐家该有的素养?”
“在你面前需要装吗?太不需要了!赶紧的,我带着宝宝出门,在老地方汇合!”
说起丁木西和文君,那真是一对冤家。
木西爸和文君爸是大学校友,毕业后分配在同一个研究所工作,丁爸爸比文爸高三届,是做医药研究的,文爸爸在大学学的行政管理,在所里做行政管理工作,丁爸比文爸结婚早,木西比文君大两岁多,两个人一个院里长大,文君小时侯活泼,木西却老实,所以文君闯的祸都是木西背的,木西的零花钱也是供养文君的。
木西和文君小时侯,院里的大人说文君是木西的小媳妇,院里的小孩也就跟着大人随口乱叫文君“木西媳妇”,文君脑子灵活,听别人这么叫,她也不害羞,逼着木西上交他的零花钱,说,“我是你媳妇,你要不给我钱花,我就给别人做媳妇去。”
丁木西看了几分钟文君,大概真以为她是他的媳妇,或者也怕她给别人做媳妇,从书包里拿出零花钱恭恭谨谨地递给文君,看着文君买冰淇淋,看着她吃冰琪淋,看着直吞口水。
“你怎么不买?”看着就要流口水的木西,文君舔着冰淇淋,白了他一眼。
“我的钱都给你了。”可怜巴巴的木西盯着文君手里的冰淇淋,真的想去舔一口,可是他怕文君,想吃只能看着。
“你不会把钱全给我了吧?!”文君不敢相信地问。
“嗯,全给你了,不信,你翻我的包!”怕文君不相信,木西把书包递给她。
“木西,你真傻,你干嘛全给我呀?”文君把手里的冰淇淋递到木西嘴边,看着他舔冰淇淋,又加了一句,“你咬大口点。”
“你不是说你是我媳妇吗?”木西小心翼翼地咬了口冰淇淋,说了句。
“那也不能全给我啊!你可以拦着我吃冰淇淋啊!”
咳!木西心想能拦吗?当然不能!因为拦不住啊!
“你可以告诉我,说吃冰淇淋会变胖的,胖了就不好看了,我就不会吃了!”文君把冰淇淋递给木西,说,“你吃大口点,多吃点!”
木西轻轻地又咬了一口,还真别说,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真的好吃,怪不得文君的零花钱总不够。
“文君,我尝尝就可以了,你吃吧。以后阿姨给你的零花钱不够,我的全给你买哈根达斯,你给我尝一小口就可以了。”
”真的啊!木西哥,你放心,要是你以后找不到媳妇儿,我就给你当媳妇。”
“嗯。”
说这些话的时侯木西十二岁,已是初三的学生,他的智商高,连跳了N多级。文君十岁还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,成绩不好也不坏,不过文艺才能特别突出,两个学校在隔壁,两个人一块上学,也一块放学,每周末文君爸妈如果不能陪文君去学琴,丁爸丁妈就让木西陪。
后来,文爸爸闻到了餐饮的商机,借钱在黄浦江边租下来一个门面,做精品上海菜,生意好得不得了,文爸爸很快从单位辞职下海,餐厅开了一家又一家,丁爸借他的钱成了股份,股价水涨船高,两个老同学的感情自然比股价还深了。
木西十五岁的时侯考上美国某著名大学,做生物科技研究,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年大学生。
走之前,丁爸丁妈摆了酒席,答谢老师和朋友的关心,文君哭得稀里哗啦:“木西哥哥,你为什么要那么厉害?你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?你走了,我没钱吃冰淇淋了怎么办?”
丁木西说,“君君,那等我以后上班了,赚钱了,我再给你买,行不行?”
“你走了,我现在就没钱买冰淇淋了呀。”文君哭得更惨了。
听到她这么哭诉,所有人都觉得好笑,文妈妈和丁妈妈更是笑得直不起腰,“女儿啊,怪不得你总是减不了肥,原来把木西的零花钱全用掉了呀。”
两人一分别就是好几年,后来她考上美国的艺术院校,虽都在美国,却不在一个城市,距离近了,文君却觉得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远了,不知道为什么木西忙着做课题,文君后来想通了,准是自己小时侯自己太厉害了,木西再也不敢和她在一起了。后来文君结了婚,俩人就更没什么联系了。
直到后来他听说那个男人失了踪,文君离了婚还带着孩子,他才又开始联系文君。
赶到徐家汇,木西早就在老地方等着了,接过她手里的文忆,问小屁孩,“豆豆上幼儿园好不好?”
“好啊,我们那里的小朋友可多了!”豆豆乐哈哈地回答。“爸爸,我告诉你个小秘密那个小琳琳老是要我给她带我奶奶做的饼,她说我们家的饼可好吃了,还说要嫁给我,给我做小媳妇。”
“豆豆是不是喜欢她做你小媳妇?”木西笑着问他。
“想啊,她可好看了,她喜欢我们家的饼干就是喜欢我。”
木西哑言失笑,这小鬼头,怎么和小时侯的他和她一样呢,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!
“幼稚!真是幼稚!”文君拍拍儿子的头,对木西说,“木西哥,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!”
“你小时侯也说要嫁给我,做我小媳妇,骗我给你买东西吃,你忘了?”木西偷瞄了一眼文君,发现她的脸有点红,似乎有点不好意思,心中不禁有点愉悦。
“那个木西哥,你不会记仇吧?花了你那么多钱!”
“嗯,记着呢。”他淡淡地说了句。
“不会吧!你不会真的记恨我吧!怪不得我去美国读书,你都不怎么联系我,是不是怕我吃穷你啊!”文君跺跺脚,“想不到你这么小心眼,不就是花了你的零花钱么?这么记仇!再说我买冰淇淋可都让你尝了的,我又没独吞!”
“嗯!”木西又哼了一声。
“你还嗯啊!小心眼!快说,今天我吃了你的冰淇淋你会不会又记仇?”文君又问了他一句。
他笑笑,没有作答,心想,我记一辈子仇,你给不给记?
找到一个地坐下来,她看着怀抱着自己儿子的木西,邪恶地一笑,对豆豆说,“豆豆,你木西爸爸可有钱可有钱了,我们帮他花好不?”
文忆小朋友狠狠地点了下头,说,“好!妈妈,今天我可以吃多少泡芙冰淇淋?”
“你只能吃一个,不过,妈妈可要吃多多的!”
说着随手一指,“香草、芒果、原味、巧克力......都给我来一个!”豪爽得果真不是自己的钱啊!不对,豪爽得就象自己的钱一样!想到这,文君乐开了花。
冰淇淋一上来,她朝儿子摇摇头,“豆豆,你不可以吃多多,妈妈才可以!木西爸爸也可以!”
最后画风是,木西喂文忆,看着文君吃,文君动不动喂他一口,口中念念有词,“木西哥,好吃吧!”
快吃完的时侯,她忽然间懊悔了起来,“木西哥,你怎么不拦着我!吃这么多,我会长脂肪的,我会胖的!”
“没关系,你胖,我也觉得挺好看!”木西双眼含笑,悠悠地说。
“真的?那我不客气了!”文君兴高采烈地吃下去,又递给他一口。
看着没有吃相的文君,他摇摇头,眼里满满的宠溺。
他抱着豆豆的小脸出了神,这个小脸和那个人的脸真是一模一样啊!
只是.......
他看了看低头猛吃的文君,问了句,“君君,豆豆爸还没来找你们吗?”
“没有!”文君顿了顿,眼里写满了不屑,“提他做什么!他已经死了!”
“死了?!”他疑惑地望着文君。
“就算没死,我也当他死了!”
“那万一他来找你们呢?”
“找我们?那也不可能了!我不爱他了!”文君手里的勺子在冰淇淋上重重地叉下去,“豆豆姓文,和他们家无关!”
“妈妈,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,这几天有个叔叔和张奶奶一起每天都去幼儿园看我,说是我爸爸!”豆豆忽然小声地说,“我是悄悄的告诉你和木西爸爸的,我没告诉爷爷奶奶。”
“什么?!你爸爸?!”文君看了木西一眼,又看了豆豆,心中百感交集,她已经完全放弃张一鸣,他却出现了,而这一切似乎丁木西都知道。
“君君,晚点和你解释!”看到文君的目光,木西立马缴械投降。
文君满意地笑笑,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是不是张一鸣回来了,好在豆豆语言能力超强,在文君的循循善诱下,很快搞清楚了。
最近几天张一鸣每天都和张奶奶,也就是张一鸣妈妈,去了学校看豆豆,还给豆豆买了好多玩具,豆豆同学虽然喜欢玩具、也贪吃,可是他知道,他的爷爷奶奶和妈妈都不喜欢张奶奶,所以,他们拿来的东西他坚决没要,就算那个叔叔是自己的亲爸爸也不行,他还很认真地说,张叔叔,我有爸爸的,我的爸爸可帅可帅了,可以赚很多很多钱,给我和妈妈买很多好吃的。
文君和木西不约而同地拍拍豆豆的小脸,赞许点点头。
是啊,谁说孩子小不清楚,鬼精着呢。
回去的路上,文君看着沉睡的豆豆,心思沉沉。
木西把车子停在文君家院子的外面,说,“君君,关于豆豆的爸爸......”
“你认识他?”文君肯定地问他,与其是问,几乎可以确定。
丁木西看了一眼文君,他要如何解释他和张一鸣的关系呢?
“文君,张一鸣是我的学生。”木西摸摸文君的头,决定告诉她真相。
“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?!”听到这个消息,文君不由得有点好笑,苍天有眼吗?连自己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知道他的消息,也选择对她隐瞒。
“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豆豆的爸爸,豆豆两岁的时侯,我发现他们俩一模一样的脸我才知道的!”
“你两年前就发现了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文君咄咄逼人地问他,他怎么能不知道,她找那个人要找疯了!
“因为我不想你伤心,那两年即使你找到了他又怎样?你知道了真相会更伤心的。”木西摸了摸文君的头,“君君,我不想看到你伤心。”
听到这句,文君瞬间明白了,“他有别的女人?”
木西不说话,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“呵呵,我真傻,自己的老公外面有人,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,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国安的人,执行国家秘密任务去了,我怎么这么傻?”文君自我解嘲地说,幸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如果是当年就知道,她说不定会气得跳楼或者会不会得抑郁症。
“君君!”木西叫了一声她的名字,这一声君君她懂,木西从小就维护她的。
“木西哥,我没事。是不是他现在想要来抢豆豆?”
“也不是想抢豆豆,豆豆是他的孩子,这几年,他们在美国没有生小孩,得知你未婚,他想回来和你复合。”
“复合?!他有什么脸来说这个话!”她不相信地看着丁木西,丁木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?
“如果你不愿意复合,他可能会要求豆豆的抚养权。”